【糖珍】不能做亲故的原因
短篇完
“Boyfriend jin？”
“Boyfriend jeans.”
金硕珍更正，从镜子里看闵玧其一眼。
Cody都被逗乐了，手还扶着金硕珍的下巴描着他微微翘起的樱桃唇，笑着笑着居然有点脸红，金硕珍看到了，有意泼冷水：“现在不流行了吧。”
女孩子难掩失落，一只手不自然地扯扯新买的牛仔裤，只能自我解围：“要腿细穿才好看，像SUGAxi这样的女团腿。”
被点名的人还在为刚才的耳瓢听岔对自己无语，一时也没反应过来：“啊？你的腿也不粗吧。”
嚯，被这两位连撩两次，谁受得了。
女孩子摆摆手：“快饶了我吧。”
等她走开，金硕珍才叹口气，往后一靠，闭目养神。但愿她意识到自己的用心，能及时收回多余的情愫，毕竟这样刻意地打扮也不是第一次，上次只是随口夸了一句细长的耳坠不错看，对方就连着几天都戴了类似的款式。又不好跟经纪人说，想着她刚入职不多久，就这样断送人家前程，不够妥当，不是金硕珍的处事方式。
这样想着，金硕珍也觉得自己真的有点温柔，甚至优柔寡断。
换做玧其，一定会及时跟经纪人提醒吧，他就是这样的，在这种事情上绝不拖泥带水。
Boyfriend Jin……有没有搞错……金硕珍想想又笑出来，转头看看始作俑者。
闵玧其陷在沙发里玩手机，顶着五颜六色的定型夹，发丝东倒西歪，感受到视线，抬头看了金硕珍一眼：“莫？”
金硕珍故意逗他，指指自己：“Boyfriend.”
闵玧其低头继续看手机，嘴里嘟哝：“无聊。”
“喂，我是哥。”
其实他是害羞了，赶紧犯困，哈欠说来就来，金硕珍看穿这家伙的把戏，坐过去他旁边拍拍自己的大腿。
尾巴都竖起来了：“干嘛？”
金硕珍真的笑出声：“不是困了吗，来睡啊。”
“不用……”
说是这样说，眼皮都快塌下来，倔强地扭扭脖子，被金硕珍一把扣住，语带威胁：“当我真的治不了你是不是？”
于是才别扭着滑下来，头侧枕着金硕珍的腿。
打歌期间，睡眠真的很奢侈，休息室里成员躺的七七八八，闵玧其也是弄头发耽误了时间没抢到更好的位置，才挤在这条小沙发上，跟金硕珍挨在一起。真的躺好了，倒是很乖，一动不动。
金硕珍戳戳他：“需要僵成这样吗？”
他挪了挪脑袋，直言：“我不习惯。”
这倒是真的，其实金硕珍也不习惯，不是不习惯被人躺大腿，只是通常这条腿都是三个老幺轮流占领。于是叹息：“那我去别的地方坐好了。”
“不用。”
倒是拒绝的很干脆，金硕珍满意地哼哼，摸出手机开始划。
直到下方又传来那个沉沉的嗓音：“哥太温柔了。”
金硕珍心领神会他指什么，却故意不想搭腔，扯开话题说：“对啊，哥的百万大腿不是说躺就躺的。”
他顿了顿，声音轻的好像不想让人听见似的：“就是这样，才老让人误会。”
“哪样？”
“就这样。”
“我可不会让别人躺大腿。”
“不是说这个……”那是什么呢？闵玧其回味过来又被这哥涮了：“唉，算了，哥觉得好就行。”
“什么嘛，话说一半。”
闵玧其不理他。
金硕珍轻笑，作势要捏他鼻子，又在触碰到的前一秒意识到自己跟忙内们玩惯了，谨慎觉得这种亲昵大概只会惹怒眼前这小子，于是手在半空画了个诡异的弧，又收回来：“喔，原来是吃醋了，嫉妒我对cody开玩笑吗？放心，哥只喜欢你们六个。”
脏话都到嘴边了，后半句又兀地让人手脚蜷缩，这哥到底搞什么，闵玧其招架不住，最终只好发出模棱两可的“唔”。
哪料金硕珍话锋一转：“还是你想要独一份的？”
“……”
“哈哈哈哈哈——”
“无聊。”
金硕珍真的揍他：“再说无聊试试。”
闵玧其抓住他乱挥的手腕：“——到底让不让人睡吗。”
金硕珍不闹了，轻轻挣脱他的手：“真的不用我走开？你躺平更舒服吧。”
他似乎往对方细瘦的大腿里埋了埋，幅度小到可以忽略不计，声音很闷：“就这样。”
等待录制的间歇金硕珍还不放过他，看成员们蹲着站着一脸倦意，凑近了强打精神：“今天新鲜出炉的笑话，听不听。”
田柾国：“不听。”
金硕珍差点背过气，扯他衣领：“还是小时候可爱啊，哥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，喔，我容易吗？什么不学要学闵玧其。”
老幺受不了，赶紧抱拳求饶。
“我怎么了？”闵玧其不知道几时移到了后面。金硕珍没出息地一抖，跳开了，又把刚才休息室里的插曲重复一遍。
引来四面八方的抱怨：“额，什么啊，根本就不好笑。”
“真的不好笑，哥。”
“很烂。”
金硕珍哭笑不得：“呀，闵玧其到底给了什么好处你们这么向着他！”
闵玧其只是一手扇风：“哥到底一个梗可以玩多久。”
“啊哈？说我？阿尼，什么人会在那样的语境里把jeans听成jin啊。”
“大概是整天想着哥的人吧。”金南俊不嫌事大。
“sin？”弟弟们开始起哄，闵玧其一脸黑线。
金硕珍飞快瞥他一眼，很快又恢复调侃的腔调，撞撞他：“喔，玧其啊，原来你是这么爱着哥啊哈哈哈哈。”
“……无聊。”
被金硕珍照胸口一拳。
这一天结束的时候，闵玧其扣着帽子坐在后排，刚上车就塞好耳机补眠，周围窸窸窣窣，是成员压低声音在交谈，过一阵没动静了，闵玧其反倒醒过来。金硕珍睡得形象全无，整个人斜着，头歪到一侧，定型的头发倔强地戳在半空。这幅样子轻易就进了闵玧其的视线，索性不睡了，叹口气，撑着脑袋回想刚才种种，猜想金南俊那句无心的玩笑，能在这人心里激起多少水花。
其实他一点都不期待，相处这些年，闵玧其早就把他看透，这人总是不着痕迹地洞察一切，明明知道，却又装作不知道，年纪增长后甚至学会了装傻充愣，害羞、尴尬或是难过，一到情况对自己不利时就摆出一副大叔做派，又拿年龄说事，简直一绝。
如果那是他的自我保护，闵玧其也不想拆穿他，可以说他温柔，但温柔到了极致，不就是另一种残忍。
连拒绝人的方式都像海水退潮，一开始总是难以察觉，因为他一浪一浪打过来，未曾停歇，而你只是砂石，你以为那浪花是迎接你，其实是将你越推越远，等他全身而退，你在岸上回过神，才发觉已经遥不可及。
不着痕迹，也不冷酷，给足对方缓冲，却十分决绝，没有余地，就像对自己这样。
不管是出于哪方面考虑，闵玧其都想提醒那位Cody，私心是一回事，更重要的是不能影响工作，他担心的不是金硕珍如何拒绝，而是拒绝后，可能遭遇的过激反应。人不就是这样吗，陷入爱情的时候，将美好的诸多设想投射在那人身上，打造出一个失真的形象，一旦这种假象破灭，却只把自己当受害者，可毕竟金硕珍也没有将那些本性遮掩，他一直都是坦然的，也就是这样，就更招人喜欢吧。有时候觉得世人都误会了他们，仔细想想，他与金硕珍，到底敏感冷漠是谁，洒脱随性是谁呢。
后来就没再遇到那位Cody，好在造型人员进进出出也不算稀奇，闵玧其猜想终究是金硕珍跟她说了什么，女孩子一时难以收拾心情才离开，但具体说了什么，没兴趣问。
——Jin和Suga只差三个月，在别的团里可能就是亲故了呢。
——Suga好几次都暗示，但好像都被Jin无情驳回了哈哈。
——Jin是觉得一旦成为亲故，就没有人可以压制闵大人了吧。
朴智旻又在群聊里po张截图，每次有这样的帖子，粉丝留言就能让忙内们快乐很久。
闵玧其看着手机思索了一会，退出去往下滑一大截，终于找到金硕珍的对话框。
点开：-哥。
-？
-不能做亲故吗？
-如果郑号锡喊了你七年的哥，突然要求叫你闵玧其，你会怎么做？
-不行就直说得了。
-哈？我没有直说过吗？
-内内。
-还有啊……
-？
-你就坐在我对面，为什么要打字？
闵玧其又不回了，压低帽檐手缩进袖子打盹，心想七年前这么问你的时候，你不也是拒绝地很干脆。
有时会想起刚认识的那段，对方凭借一张过分好看的脸和学士的背景，很快就赢得了几个忙内的喜爱，那时也还没人敢骑在他头上开玩笑，跟金硕珍讲话心里总是隐隐的负担，生怕被对方当成白痴。
闵玧其作为队里老二，加上极强的自尊心，这种心态比其他人更甚。
练舞也比平时更卖力，一天训练结束，特意对留下来的金硕珍鞠个躬：“辛苦了。”
金硕珍不是读不出话里的挑衅意味，可他完全不生气，抬起汗涔涔的胳膊抹脸，回应说：“你也辛苦了玧其。”
这么一对比，他的幼稚表现得更淋漓尽致。
闵玧其对自己生闷气，心想果然还是被他当白痴了。终于有一天，收拾完东西磨蹭到其他弟弟都离开，闵玧其合上门，气势汹汹地朝他走过去。
金硕珍喝水的动作停了停，好像期待的这天终于来到，嘴角有了笑。
闵玧其发着无名火：“有什么好笑的？”
“哈哈，你跟我用平语？“金硕珍一手扯着T恤扇风，手臂过于纤细了。
“你只比我大三个月而已。”
“这个是真的，“他肯定地点头，眨眨眼，”想打架吗？”
闵玧其拳头都握紧了，听他这么问好像有备而来似的，反而有点迟疑：“哥不怕被老师罚，又要记过吗？”
“咦，你不是想连名带姓叫我吗？”
闵玧其咬紧了牙。
“还是你这么问，是因为自己在怕？”
认识几个月，闵玧其终于在他的表情里读出符合年纪的暴躁与不屑，虽然还是极其收敛。积累的情绪爆发，两个人毫无章法地扭打起来，一拳砸的是金硕珍，下一拳揍的好像是自己，揍自己的盲目自信，也揍这漫长、枯燥、疲惫的练习生活和看不见的未来。
“然后呢？谁赢了？”忙内们问。
“哈？！看脸上挂的彩都能看出谁赢吧，是存心让哥更难堪吧兔崽子们！”顶着淤青的金硕珍大骂。
闵玧其不说话，脸打破了是作为爱豆没有最基本的自觉，会被罚得更惨，金硕珍显然预料到这些，拳头都没有往闵玧其脸上挥。
他挡住了责罚和视线，作为闵玧其的哥哥。
从前想要做亲故，更多是年轻置气，出于不服不愿被他看小，如今却不是。
如果二十出头的时候不曾冒失莽撞地做了这些，是不是现在也能更理直气壮呢？闵玧其在脱离轻狂张扬的年纪之后，渐渐明白自己错过的是什么。
他错过了被剥离队友和弟弟的身份，单纯以闵玧其看待的机会。
金硕珍又在跟工作人员说笑了，田柾国跑过去，用舞台道具戳他后脑勺，然后在他大哥愤怒的追击中躲到郑号锡身后，晃得郑号锡筷子掉一只。每当这种时候，闵玧其都能感受到一种奇妙的宿命感，好像真如金硕珍所说，在这样一个世界里，他们七个紧紧的、牢牢的缠绕在一起，空间密闭，能爱的只有对方而已。
那么在这个假设中，金硕珍是否真的在履行他的承诺，真实地爱着其中的闵玧其呢？
金硕珍就在这时正好看过来，跟他的视线相撞，错愕半秒，本该两人默契的避开，闵玧其却突然一反常态没有收回眼神，他想确认那个答案，恳求似的看着对方。果然金硕珍连一秒都坚持不下去，飞快地看向别处，再没有将目光移过来。
他的爱，也只是对弟弟的爱，当只剩下金硕珍对闵玧其，那个世界就要坍塌了。
马耳他的第二天，他们被分为一组旅行。
“诶？”
“还是你更想要号锡一起？”金硕珍扯了扯背包。
“没有的事。”他又整理了一下帽子，对等待的金硕珍说，“走吧。”
陌生的国家，街道很窄只容得下一人，闵玧其走在前面，一手举着风扇，一手前后摆动。他走路的姿势总是很特别，好像步子迈不大似的，频率很高，重心在后，金硕珍跟在他后面问：“想要去哪里吗？”
“没有，随便走走。”
“我也是。”
一路上经过很多外国风情的小店，闵玧其舔一口冰淇淋：“这里有barbershop，剪个头吧。”
“变成pabo怎么办。”
闵玧其失语看看他，又忍不住笑出声。
“喔，玧其也笑了喔。“他好像赢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，炫耀般对镜头说。
“pabo呀…”
他们说说笑笑走在地中海干燥的阳光里，就像屏幕前的粉丝以为他们会尴尬，实际却不然。
钓鱼的镜头有点干，金硕珍为份量着想，特意搞来两条鱼，闵玧其埋着脑袋笑得整个人都在抖。
“以后也去钓鱼吧。”
金硕珍转头有点诧异：“我们？”
“不乐意？”
“好啊。”金硕珍撑着下巴，注视着海面，“玧其啊。”
“嗯？”
“这样很好吧？”
良久沉默，金硕珍最终也没听到回答。
闵玧其走后，金硕珍仍旧带着他们的友情项链。
整理包却意外发现被闵玧其装进去忘记拿走的小电扇。金硕珍举着那只“21世纪谁还用电池”的电扇发了会儿呆，随后丢到一边跟大部队吃晚餐去。
那晚他真的有了醉意，絮絮对镜头说很多话，后来monitoring才知道自己提了多少次“玧其”。
回来看到田柾国这小子居然弄了半脑袋红毛：“爱情就是一半一半”。
金硕珍也跟着念一遍，真的喝多了，觉得老幺现在思想也挺复杂，真不知道跟谁学的。
智旻还没回，金硕珍累了，躺下来蜷成虾的姿势，举起手机。
韩国现在白天吧，也不知道那人在干嘛。
点开bighit闵玧其，对话还停留在上次的“你就坐在我对面，为什么要打字”，金硕珍一只手艰难地划着屏幕：小子，在干嘛呢。
对方倒是回得很快，只是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：坐车。
-喔，吃过饭了吗？
……
闵玧其打过来：“喝酒了吧。”
“呀，这么跟哥讲话的吗？”
“哥，喝酒了吧。”
“胡说，怎么知道的。”
“吃过饭了没，这种话你什么时候问过我。”
他的声音真沉啊，好催眠，金硕珍眼皮有点重：“没有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
“哈，原来在撒娇啊，想要的话以后也天天问你啊。”
“别，留着给老幺吧。”
扯东扯西，电话那头嘈杂一阵，闵玧其好像是下了车，金硕珍：“到了？”
“到了。”
他要忙了，但他也不说要挂，只是等金硕珍开口。
“哥真没事？”
“能有什么事，睡了睡了。”
迷迷糊糊睡过去，第二天智旻问他昨天怎么了，金硕珍揉揉眼睛：“什么怎么了？”
“我昨晚刚回来，玧其哥发消息问你怎么了，我还想问呢，看你睡得挺好的。”
“喔……”金硕珍下了床，才终于反应过来，“哈，能有什么事，那个人真是夸张。”
他摆摆手要往浴室走，朴智旻了然地笑笑，亲昵地从背后抱住他：“哥是不是想玧其哥了呀？”
金硕珍才发现，自己的手心是烫的。
闵玧其并不是一个很收敛的人，稍微观察就能发现，他喜欢一个人一定是会放在脸上的，比如郑号锡，朴智旻，他对他们的喜爱谁都看得出来。
但是对金硕珍，自从七年前被拒绝以同辈相处，闵玧其就一直极其隐忍。
这是很微妙的感情，不是简单的心动，而是共鸣，这个人身上寄托了一部分的自己。他以为他们足够默契，不需要太多言语，也无须多余的揣测，以金硕珍的聪明哪能不明白，可对方每每拿大哥的身份应对自己笨拙的亲近，压制和退让的博弈最终让他精疲力竭，那些本该流露的真心也化为无数被大家拿来调侃的笑点，他就觉得是中了金硕珍的圈套。
而现在他才意识到，也许金硕珍比自己更迟钝。
巡演中在酒店里断断续续看完了剪好的bon voyage，经纪人都问他怎么这么认真地monitor，他回答说当然因为当时没参与啊，其实心里还有些好奇，那个人究竟是怎样的情况下给他发了信息。
或许连金硕珍本人都不知道，他会这样挂念缺席的闵玧其。
原来在闵玧其身上，也寄托了一部分的金硕珍，在越离越远的时候，金硕珍终于感受到强烈的撕扯。
从西岸飞到东岸，哪怕是私人公务机也需要六个小时。
金硕珍上完厕所回来，邻座的闵玧其还在睡。
机舱里很暗，也没有人注意，大家都睡着了，金硕珍蹲在他身旁，看他呼吸均匀，帽檐遮住眼睛，伸出手帮他身上的毛毯提了提，在下巴掖好。
却突然被握住了手。
金硕珍吓得不轻，却因为过度惊讶连声音都没发出，只愣愣地看着对方。
“哥干嘛呢？”
“我还能干嘛，总不是要掐死你。”金硕珍无奈。
闵玧其坐起来，拍拍平放的座椅脚凳让金硕珍坐，强迫他又来到只剩下两个人的空间，金硕珍局促地坐下来就反悔了，想逃走又被摁住了手，只好僵硬地问你干嘛。
闵玧其轻笑：“这话刚不是我问的么。”
金硕珍耸耸肩。
引擎声巨大，掩盖住他同样响亮的心跳，闵玧其起了最尴尬的一个话头：“我看过马耳他的成片了。”
“……”金硕珍脸红了，梗在原地心想你倒是说点我能接的啊。
“没想到你这么为我的份量着想。”
这话说的，他不知该不该笑，瘪了瘪嘴，怀疑地看着对方。
“我之前总觉得，你是误会了我什么，现在我明白了，”闵玧其低下头，话虽然艰涩但他说的十足诚恳，“我不是想改变什么，也不想强迫你换一个方式看待我，只是，我需要知道……”
知道什么呢？他根本就没想好要讲什么，搜索一阵也没有找到准确的表述，看金硕珍这毫无线索的表情就知道对方又要使出那套装傻的招数，闵玧其变得很沮丧。
“算了。”
他妥协般叹口气，松开金硕珍的手。这才发现手心出了薄薄的汗，上舞台可没这样紧张失措过。
喜欢有了不一样的含义，不是宠爱，不是友爱，而是更重一点，更强烈一点，能感觉到特殊是因为在这些欲言又止、视线交错、情绪膨胀的瞬间里，忽而不平整的心跳。
金硕珍终于不躲了，目光逐渐清亮起来。
闵玧其曾经说：大概我和哥是注定要在一起的命运吧。
一个理所当然的存在，外表看起来理性，稳重，又冷漠，实际内心澎湃，追求浪漫，不然也不会做出亲手做礼物送给饭这种事。这样的人能说出这种话，不管场景如何，语气有多调侃，也总是有许多分真心在里面吧。
金硕珍忽然感激他是这样的人。
终于倒过去，将身体的重量压在他的肩膀，闵玧其整个人都紧绷了一下，听他用近似气音说：“臭崽子，怎么总是这样，话说一半。”
片刻，闵玧其试探地用下巴蹭蹭他的脑袋，没躲。这才轻轻抵上去：“你在钓鱼的时候问我，现在这样是不是很好。”
“你没回答来着。”
“现在回答了，”他一只手揽住他，“좋아.”
金硕珍眼角都是笑意，佯作正色，推推他：“不行，这团里只能有我一个大叔笑话。”
“谁要跟你争这个，”闵玧其把他按回去，“不过，做亲故这件事要不要顺便也考虑一下？”
……？
“你想都别想，你哥永远是你哥。”
“行吧，”闵玧其抵着他，声音厚重又温柔：“没关系，反正我也习惯了，就做弟弟也挺好。”
金硕珍偷偷笑了。
完
*좋아，意思是好，也是喜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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